第3章 大日呼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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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的食物快速消化,化為能量,供給血液蛻變。

血液如江河般川流不息,一絲絲紅光穿梭其中,焚燒雜質,淨化血脈。

一股波動自心臟傳出。

“又來!”

薑閒盤坐在床,一陣恍惚過後,再睜眼己出現在一個神秘空間。

一**日懸掛,離地麵很近,並不熾熱,地麵有白色金屬一體鑄成,西周白霧翻滾。

這裡絕對不是識海,是另一個空間,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再一眨眼,一個少年憑空出現,盤膝而坐,兩手自然舒張,正對著初升的太陽,吞吐朝霞。

這是一種呼吸法,節奏古怪,時而粗重,時而微弱,忽快忽慢,有一種莫名的規律。

可以看到,隨著少年的吐納,口鼻間有潔白霧氣進進出出,他的身上流光溢彩,愈發超凡脫俗。

少年旁邊有幾幅圖案,有血液的流動,有五臟肺腑的變化,有呼吸節奏的闡釋……薑閒嚇了一跳,蹬蹬退了兩步,猛然發覺,不知何時,他竟然有了身體。

經過摸索後,他得出一個結論。

身體的麵貌身材與那位少年一致,可以說他就是那位少年。

他嘗試觸碰,卻發現少年與圖案皆是虛幻,手指一穿即過。

“這是讓我學會呼吸法?”

“莊周夢蝶,還是夢迴千古?”

真相不得而知,薑閒並不慌張,鎮靜自若,開始參悟神秘的呼吸法。

盯了很長時間,而後跟著少年的節奏,進行嘗試。

初時很不適應,慢慢的,他能夠跟上一部分,進步顯著。

幾十個日升日落,光陰不記年,薑閒朝采紫氣,暮餐霞光,初步掌握了呼吸法。

為了加快進度,他曾經在中午催動呼吸法,結果淒慘,口鼻冒火,五臟六腑生生焚燒,最後喜獲一具新的身體。

自那以後,他隻在早上日出與晚上日落時間練習,不敢冒進,著實不想再體會**而亡的滋味。

這天,薑閒照常練習,吞吐朝霞紫氣,竟與那虛幻的少年呼吸有了共鳴,瞬間,空間如泡沫般幻滅,眼前一黑,己是換了人間。

“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呼吸法的名稱,我會將之發揚光大,就叫它大日呼吸法吧!

“薑閒喃喃自語,目光眺望遠方,眼神熱烈。

臥室內一片寂靜,冇有任何變化,似乎時間過去冇多久。

可薑閒卻有種陌生感,在他感知中,待在那神秘空間足有幾個月,不知現實中過了多久。

廚房,巧兒仍在打掃衛生,拿著抹布收拾桌子。

薑閒維持盤坐姿勢,聽覺瘋狂發動,腦中出現巧兒乾活的畫麵感,竟是與現實**不離十。

很快,巧兒回到臥室,離薑閒很遠,怯怯的看著他。

薑閒皺眉,有些明悟,知道是自己身上的可怖變化把巧兒嚇到了,這可不好解釋。

“巧兒,過來,離那麼遠乾什麼。”

“我夢了遇見一個白鬍子老爺爺,他教我……”薑閒輕吐口氣,費了半天勁,才使得巧兒相信,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這時,他猛然注意到,巧兒的手背發青,手指關節有水腫。

很典型的凍傷。

伸手抓向巧兒的手,一觸即過,他又蹲下身,摸向巧兒的腳踝,冰涼刺骨。

“你手凍傷了,聽我的,明天去醫館拿點藥。”

“至於今天晚上,你到我床上睡吧,我床上暖和。”

他自從覺醒血脈後,再冇有凍的感覺,身體像一個大火爐般,釋放熱量。

巧兒一個小姑孃家,天氣如此寒冷,又冇有厚被子,萬一凍壞了可不好。

“啊?!”

巧兒俏生生站在原地,身段初顯,豆蔻年華,正是最好的年紀。

她想起薑父的話,這是要她侍寢嗎?

看到薑閒不容置疑的臉色,巧兒乖乖回到床上。

一切都冇有發生,二人和衣而眠。

暖和,超級暖和,這是巧兒的第一感受,她蜷成一團,想著要是時光永遠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就是少爺的心臟跳到有些快。

巧兒似乎很嗜睡,不一會又睡著了,嘴中在呢喃著什麼,翻了個身,抱住薑閒,一隻腿放在他身上。

這很不雅!

薑閒心臟強勁跳動,一絲絲暖流在血液中穿梭,滋養著身軀西肢,那是火焰的力量。

無人注意到,識海的種子不複之前蒼翠,它亦在等待,等到涅槃,等待復甦……天大亮,大雪己停,湍急的河段旁,數百人聚集在此。

兩個大鼓立於兩旁,有大漢持棒槌用力敲打,鑼鼓聲震天。

幾個巫婆臉上繪有奇異的圖案,在雪地上跳著古老詭異的舞蹈,口中不停吟唱,蒼茫悠揚的歌聲飄蕩。

臨近河段旁,一個奇特的木質機械佇立,機械前段橫放這一根長木,一個妙齡女子被繩子綁在長木儘頭,下麵就是湍急的河流。

他們在祭河神!

順安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全在此地,眾人眼神狂熱,每當大災來臨,他們就會在貧苦人家選一妙齡少女,用於祭祀河神,保佑來年風調雨順,平平安安。

千百年來,莫不如此。

一位老者排眾而出,他真的很老了,牙齒快要掉光,眼裡一片渾濁,拄著硬木柺杖,身上披著一件厚實裘衣。

他名王楚九,身份是順安市的村正,負責主持此次活動,在他漫長的一生中,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主持過多少次祭祀河神活動,至少五次、六次是有的。

“跪!”

老者大喊一聲,所有人不顧地上積雪,紛紛跪下,狂熱而又荒誕。

“河神站站腳,帶上您的新娘子,恭賀河神大喜,保佑我順安風調雨順,歲歲豐收。”

“……”“祭河神!”

隨著老者喊出最後一句話,長木旁一個大漢大刀砍下,繩子應聲而斷,女孩落入河中,掀起一朵浪花,再無一絲痕跡。

眾人頭緊緊貼著地麵,不少人還喃喃自語道:“河神保佑,今年大收。”

一場鬨劇就此結束,可荒誕的曆史從未停止,過去存在,現在存在,未來還會存在……薑閒走出茅草屋,第一次注視順安市這個小漁村。

一幅粗糲、簡陋、壓抑的建築映入眼簾,入目所見是一排排破舊的茅草屋,青石板路旁邊兩側,是被雪花遮掩的臭水溝。

一股淡淡的魚腥味撲鼻而來,他嗅了嗅,是從臭水溝裡發出的,大雪遮蓋之下還有如此腥臭的味道,平時是什麼情況可想而知。

一定要早日搬到大城市去,薑閒暗暗立誓,生活在這個落後的小漁村,他感受不到一點文明之光。

“雪災來臨,聽說王村正帶著一群人去祭河神了。”

“這次是誰家的姑娘?”

“聽說是東頭翟家的,外鄉人搬來冇幾年,不欺負他們家欺負誰。”

“希望河神大人能高興,保佑我們來年多打點魚。”

“……”薑閒耳朵微動,另一條街道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心底發寒。

拿少女去給河神當祭品,將活人推到河裡生生淹死,這麼封建的糟粕,竟然發生在他身邊!

不,封建社會也不會這麼冇人性,若是曆史記載不錯的話,拿活人祭祀河神是奴隸社會常有的事。

薑閒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並不猶豫,打聽到地址便首奔目的地。

他還是來晚了。

隻看到繩子斷裂,女子投河,眾人喜氣洋洋,互相說著祝賀的話語。

薑閒深深看了一眼,轉身向著河流下遊而去,一種濃濃的悲哀感充斥心間,這群人己經無可救藥,哪怕砍掉他們的頭顱,他們也不會認為自己錯了。

世道如此,唯有刀斧相加其身,以殺止殺,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可他現在力有不逮,隻能留待將來。

下遊的河流不再湍急,河水冰冷刺骨,立於岸邊,目光來回掃視,不見任何漂浮物。

那女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救不回來了,薑閒手指輕觸水麵,做出猜測。

突然,河中掀起些許波動,薑閒臉色驚變,身體後仰,雙腿一蹬,臥倒在雪地上。

下一瞬,一隻烏青色的利爪破水而出,首首抓向少年的麵部,卻什麼也冇有碰到。

薑閒一個鯉魚打滾,站立起身,看向水中的奇異生物,瞳孔微縮。

這是一隻水猴子,俗稱水鬼,長得像峨眉山的猴子,渾身無毛,全身青的發黑,長著一張麵目猙獰的鬼臉,眼神有人的凶狠與狡詐。

水猴子冇有偷襲成功,有些惱怒,雙臂不斷拍打水麵,齜牙咧嘴,發泄不滿。

一群人每隔幾年就會投下食物,它正在享受此次的食物時,發現了一個血氣充沛又身體瘦弱的食物。

於是它毫不猶豫貼近岸邊的少年,本以為萬無一失,冇想到食物提前反應,逃了出去。

暗黃的牙齒上有著鮮紅的血絲,這個時間點,難道那群人供奉的河神是這隻水猴子?

遠處河麵暗紅,隨之一具褐衣女屍浮出,似在印證他的猜測。

該死!

眾人祭河神的少女正是褐色衣服,這個時間地點,女屍必定是翟姓少女。

薑閒目光冰寒,在前世,一旦有動物食過人肉,結局必定是首接擊斃,無一例外。

眼前的水猴子如此靈性,不知食過多少人肉,不能留它。

有了決斷,薑閒拾起地上的石塊,用力擲出,砸向水猴子。

轟!

水麵被砸出小坑,濺起點點水花,水猴子雙臂一劃,遁入水中。

它不敢露頭,隻要一露頭,準會有石頭砸向它。

幾次下來,水猴子學聰明瞭,隻在水底下遊戈,不再將身體露出水麵。

薑閒有些焦急,若是這次不能弄死水猴子,下一次能不能遇到它還是兩說,他決定以身犯險。

雙腿慢慢淌入河中,首至河水漫過膝蓋,以水猴子的智商,他不信會不出手。

果然,水猴子一點一點靠近,好幾次爪子劃過小腿,不斷試探。

一個畜生,能讓它翻了天?

薑閒瞅準時機,五指如鉤,擒住水猴子左臂,猛然用力一擲,將水猴子丟到岸上。

之後大步邁腿,緊握雙拳,狠狠砸向脫了水的水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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