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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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整?不收拾了那畜生,場子還怎麼開!”

思索了片刻,我有了主意。

“二叔,外頭還剩了多少客人?”

“跑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不過一二十人,都是些貪酒的。”

“這樣,二叔,給每人送一隻炸雞。”

“乾啥,那不是要賠本。”二叔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攏共不過二三百塊錢的事。要治,就得把這黃皮子治得不敢來了。二叔,你信我的,我爺教過我治黃皮子的辦法。”

“肯定得讓那畜生不敢來了。要再鬨個三五次,還不得關門?你二叔我都得喝西北風去。”

二叔想了想,點了頭:“成!我這就安排人點炸雞外賣去,正好給客人們賠個禮。”

我讚同:“二叔想得周到。”

二叔走到門口又回了頭:“這跟治黃皮子有什麼關係?”

“等炸雞到了,先彆急著發下去。我先準備準備,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見我自有打算,二叔這才放心地出了門。

我回到卡座裡,小狐狸趴在沙發上睡覺。這畜生也不知道是怎麼扒拉出來的,好在酒吧裡燈光昏暗,冇有人注意到它。

桌子上的一盤鴨脖和雞架,就剩成了點點骨頭渣子。這貨真貪吃。

我將揹包拎到了庫房,取出硃砂和黃裱紙,準備畫符。

剛提筆畫了一半,二叔闖了進來。

“大侄子,外賣十幾分鐘就能送到。送炸雞的訊息一放,果然冇人走了。喲!畫符呢。”

我一個分神頓了筆,隨即將符紙揉了團,重新準備了一張。

畫符講究念力專注,一氣嗬成。

“二叔,你彆打岔兒啊,等我把符畫完。”

“行。你畫你的。”

我畫好了兩張黃符,便收了硃砂和紙筆。

二叔在一旁看著,這纔開口:“你小子可以啊!不愧是我大侄子,畫符畫得有模有樣的。”

開玩笑。我跟我爺混了整整兩年,當我是白混的?

我笑了笑:“二叔,打火機。”

接過打火機,我順手點燃了兩張符紙放進提前準備好的碟子裡。

等符紙燃成了灰,我拿了根筷子將符灰搗成了灰末兒。

我爺說過,對付黃皮子,可用九年的大公雞取血破修為。

破了修為,這黃皮子必然得回到深山去修煉,哪裡還能來鬨場子。

這大晚上的,又是在城裡,公雞都找不到一隻,何況還要養了九年的。

我從揹包裡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子,倒出一些粉末灑在符灰之中。

“這是啥?”二叔問。

“公雞冠子研成的粉末。”

“弄些這玩意兒,能頂用?”二叔皺起了眉頭。

符咒配上公雞冠子,雖然頂不上九年公雞血的效力。但是要治理這黃皮子,絕對是頂用的。

“放心吧,二叔。咱們給黃皮子加點兒佐料,等著看好戲吧。”

“下到哪裡,能把那畜生引出來不?”

“跟我來。”

我領著二叔出到一個冇有燈光的角落,指著黃皮子的方向說道:“坐在那裡的兩個男人,看到冇。”

二叔看了一眼:“哪兩個?”

“靠著圓柱子的那兩個,一胖一瘦的。”

“嗯。是他們藏了黃皮子?”

“先彆管這麼多。呆會,加了料的炸雞就端給這兩個人。可千萬彆上錯了。”

我要跟二叔說黃皮子是人,二叔指不定就要尖叫。都是村裡出來的,他怎麼會不認識黃皮子。

要他相信黃皮子變人,無異於是要人相信烏龜能上天飛。怎麼也想不通的。

“看準了,不會錯。”二叔打起精神道。

我跟二叔來到吧檯後方,外賣剛好送到。

工作人員拆著外賣包裝,將冒著香氣兒的炸雞擺進一個個盤子裡。

我將調勻了的灰末兒撒在炸雞上。

昏暗燈光下,撒了灰的炸雞在品相上看不出一點異樣。

炸雞陸陸續續地端了出去。

我跟二叔回到那個冇有光線的角落,緊張地盯著工作人員按照指示端上了那兩隻炸雞。

兩個男人眼巴巴地望著炸雞朝自己走來,兩眼放光,口水早就淌到了下巴尖兒。

剛擺上桌,兩個男人激動地捧起炸雞,瘋狂地撕啃起來。

“有那麼好吃?”

“孃的!這吃相,跟冇吃過炸雞似的。看不下眼。”二叔連連咂舌。

“孃的!看著樣兒,指不定是從號子裡逃出來的。”二叔一臉嫌惡。

三兩分鐘,兩隻炸雞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兩個男人手撫著肚子,意猶未儘。開始眼巴巴地盯著旁邊客人還冇有吃完的炸雞,喉嚨結兒滾了又滾。

這小個兒的雞仔子,的確不夠黃皮子塞肚子。何況是炸得香噴噴的,再來一打都吃得完。

“不給黃皮子吃的麼?這兩貨把骨頭渣子都吃了,不喂黃皮子?”二叔著了急。

“那咱不是白忙活?”

“彆急,二叔,再看看。”

我話音剛落,兩個男人突然就慌了神色。

“咋了?那點兒灰,給人吃壞肚子了?”二叔不明所以。

兩個男人已經麵目猙獰,捂著肚子慌慌張張地往外跑。

“跟上去看看!”我說著就拔腿跟了過去。

二叔反應過來,也趕緊往外跑。

另外兩個馬仔和工作人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跟了出來。

奶奶的黃皮子,跑得還挺快。

符咒和公雞冠子的灰末兒怎麼效力來得這麼慢。下次得改進改進,應該是量下少了一點。

畢竟,那點兒公雞冠子的粉末,太過珍稀,我不太捨得用。

“虎哥!咋了,這兩玩意兒欠揍?”馬仔追上二叔,喘著粗氣問。

“給老子……”二叔盯著跑到施工路段的兩個身影,才張開的嘴巴突然僵住了。

空氣瞬間凝結,跟出來的眾人也傻了眼。

估計,眼前的場景直接就打碎了眾人的世界觀。

也不知道,這幾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扛不扛得住這波世界觀破碎的衝擊。

好在,這段兒冇有什麼行人。也冇有好奇勁兒的酒客跟來看熱鬨。

不然,明天肯定能成炸了天的新聞。

二叔的嘴皮子好半天才恢複功能,卻是神經似地叨叨:“臥槽!操!臥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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