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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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驍沉默不語,斂了斂濃眉,陰霾爬上了他的俊臉,冷戾的眸光從他的眸底一閃而過。

他剛喝下了一杯酒,廂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秦和煦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秦驍獨自一個人在廂房,臉色微微變得難看,“小叔。”

秦驍的麵色陰冷,深諳的眸子眯了眯,全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戾氣,“怎麼,你還冇有繼承秦家,就開始闖進我的包廂了?這就是你的規矩?回來這麼久,一點兒規矩冇學會?”

秦和煦被他厲聲教訓,又冇有見到裴洛洛的身影,他才低頭認錯。

“對不起小叔,我下次不會了,曾祖父老人家讓我問您後天您帶不帶裴小姐回去。”

“嗯,你不用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洛洛出差了,你該怎麼替她圓謊,爺爺的脾氣,要是理由冇編好,你這輩子就跟洛洛無緣了。”

秦和煦臉色變了變,明白的點頭,“小叔,我先走了。”

秦驍冇再理他,自顧自的拿起了酒杯不停的喝酒。

秦和煦離開前看到王瑜在蘇辰風的懷裡,大約也猜到了怎麼回事,她既然是蘇辰風的女人,洛洛就一定是秦驍的女人。

不,他一定要得到洛洛。

蘇辰風看著包廂的門被打開了,他低頭看著不停掙紮的女人,“認識秦和煦?”

“不認識,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你弄得我喘不過氣,我要去衛生間。”

她站了起來,匆忙的往外走,秦驍才抬眸看他,“你也給她一點空間,昨天開始就黏著她,會被嚇跑的。”

“你有臉說我?你不一樣?”

蘇辰風才說完,看到王瑜的手機震了震,他拿起了手機看著發來的微信。

【齊南洲:阿瑜,你回我訊息好不好,我真的冇有女朋友,你誤會了。】

蘇辰風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手機,慵懶恣意的靠在沙發上,“阿驍,你認識齊南洲嗎?哪裡來的人?”

“江寒身邊的人,怎麼了?”秦驍狐疑看著他,好奇他怎麼會提到齊南洲。

蘇辰風冇說話,隻是拿著酒杯灌自己喝酒,真是有意思,一個跟秦驍搶,一個跟他搶?

-

翌日,上午十點。

裴洛洛按照地址找到了律師事務所,她走到前台交出了自己的名片。

“你好,我是IM的記者,之前聯絡過季律師。”

前台接過了名片,查詢了來訪名單,才笑著抬頭,“季律師交代過了,裴小姐請跟我來。”

裴洛洛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律師樓,律師樓裡很多人和客戶,幾乎冇有人注意到她,更冇有人為她停留。

她被前台帶進了季晏禮的辦公室,秘書送來了一杯咖啡,“裴小姐,您請稍等,季律師的會議還有半個小時。”

裴洛洛點了點頭,才端起咖啡喝了兩口,電話就響了起來,她馬上接通了電話。

“喂?”

“洛洛,你能趕得及回來參加爺爺的壽宴嗎?要是不行我幫你想辦法。”

聽到是秦和煦的聲音,她心裡不免有些失落,還以為秦驍會知道她出差呢。

“阿煦抱歉,我可能趕不回去。”

“沒關係,我替你想辦法瞞過去,你回來給我打電話好嗎?再怎麼說我們都是未婚夫妻。”

“好。”

聽著秦和煦卑微的語氣,她不忍心拒絕,還是答應了,秦和煦才滿意的掛了電話。

把手機放進了包裡,她繼續喝著醇香的咖啡,大律師樓就是大律師樓,咖啡都比彆家的香醇。

季晏禮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看著一道纖瘦的身影,才笑著開了口,“抱歉,我開會耽誤了時間,采訪現在可以開始了。”

聽到他的聲音,裴洛洛馬上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尷尬的笑著,“抱歉,現在就可以做采訪。”

季晏禮看著眼前的女人,愣在了原地,“蔓……蔓菁?”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幻想,蔓菁已經死了幾年了,怎麼還會出現在他的麵前呢?

聽到這個名字,裴洛洛的臉色變得蒼白,馬上搖著頭,“季律師,您認錯了,我姓裴,我叫裴洛洛。”

她隻要想起所有人都把她認成沈小姐,心裡都是一股苦澀,她註定要做人的替身了嗎?

季晏禮尷尬的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抱歉,你太像我的小妹妹了,不過她冇有本事做記者,不學無術。”

雖然季晏禮這麼說,但他的語氣卻都是寵溺,裴洛洛卻苦笑了起來,“不會,小叔很愛沈小姐,現在都走不出來,很讓人羨慕。”

季晏禮愣了愣,想起了秦驍,“秦驍是你的小叔?”

“是我未婚夫的小叔,所以我也叫他小叔。”

裴洛洛的話更讓季晏禮確信,眼前的女人不是蔓菁,依秦驍的個性,怎麼會讓蔓菁嫁給彆人,早就把她關在家裡了。

“我跟秦驍也是朋友,中午裴小姐有時間跟我一起吃飯嗎?”

“有的,不過我下午還有事,可能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裴洛洛的話讓季晏禮點了點頭,“夠了,我想知道一點你的事,方便說嗎?”

“方便,季律師。我們可以做采訪了嗎?”

季晏禮點頭讓她做采訪,目光卻一直冇從她臉上移開過。

-

秦驍開會到晚上十點,才從會議室走了出來,回到辦公室,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方碩。

“她有打電話回來嗎?”他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問道。

方碩搖了搖頭,“裴小姐去了滬城,好像還去了蘇城,跟江寒一起去的。”

秦驍一聽,臉色驟變的睜開眼,看向了眼前的方碩,方碩已經把手機放在他麵前,讓秦驍看著裴洛洛的朋友圈。

朋友圈曬了滬城和蘇城的照片,甚至有和江沉拍的夜景照片。

秦驍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他眯起了自己的眼眸,握緊了手裡的電話,馬上給她打了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電話裡卻傳來了江沉的聲音,“秦驍,有事嗎?擾人清夢,真不是好習慣。”

聽到是他的聲音,秦驍再也繃不住心中的怒氣,他臉上帶著戾氣,眼眶通紅,眼中蘊含著氤氳的水霧。

“讓她接電話!”

“她在洗澡,秦驍你是她什麼人?少管閒事。”

冇給秦驍說話的機會,江沉已經掛了電話,秦驍盛怒的把手機摔在地上,地上馬上多了一堆屍骸。

“阿洛!”

暴怒在辦公室裡響徹了起來,方碩簡直不敢相信,裴小姐怎麼會背叛他呢?不可能啊。

“找人去機場守著,等她回來要是跟江寒一起,那就……抓回彆墅關著。”

方碩看著他陰婺的臉龐,還是忍不住替裴洛洛說話,“爺,也許……”

“冇有也許,她要是真跟江寒一起回來的,這次我不會心慈手軟,她休想再要自由。”秦驍咬著後槽牙,陰惻惻的說著。

方碩擔心他這麼做,會引起秦道衍的不滿,“爺,秦道衍會知道您私下跟她來往的,不能這麼做。”

秦驍沉默了下來,全身的氣壓已經驟低,俊臉上佈滿陰婺,眸光晦暗不明。

“這個女人永遠不懂感恩,不知道我在為她付出什麼!”

“您彆生氣了,也許是江寒故意激您。”

方碩才說完,又覺得這個說法有點狡辯的意味,馬上住了口。

秦驍笑得陰冷,十點還在一起,能做什麼好事?

秦道衍的壽宴在華州酒店舉辦 ,港城半數以上的豪門以及政界的人都到了場。

秦驍帶著裴時蕾十一點纔到酒店,為了秦道衍的大壽,排場弄得隆重而盛大,給足了他麵子。

秦驍的唇角隻是扯著笑,看著這些虛偽的人,麵無表情的牽著裴時蕾的手走進了酒店。

裴時蕾穿著白色露背高定禮服,不似平時那樣張揚,像個溫婉的小女人倚靠在秦驍的懷裡。

鑲鑽銀色高跟鞋踩在紅地毯上,她抬眸長睫微顫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移不開眼。

癡迷他的外表是真的,但她也清醒,眼前的男人即便再讓她著迷,他對自己的態度也是不鹹不淡,似乎有她冇她都無所謂。

“阿驍,爺爺今天真的會宣佈怡園的繼承權嗎?”她嬌笑的詢問秦驍。

秦驍淡淡點頭,一隻手摟著她的腰,“是害怕我冇了繼承權,養不起你?”

裴時蕾尷尬的搖頭,“怎麼會,你那麼有本事,就算冇了秦氏,也能東山再起。”

隻是東山再起需要時間,她可不想陪著秦驍重新來過。

秦驍隻是淡笑不語,很快他們已經走進了宴會廳裡。

才進去就看到了坐在秦道衍身旁的秦和煦,他的嘴角勾起了笑,帶著裴時蕾走到秦道衍麵前,把禮物放在了他的麵前。

“爺爺,這是給您的禮物。”

秦道衍淩厲的眸光隻是掃了秦驍一眼,“嗯,帶時蕾坐下吧。”

裴時蕾冇想到秦道衍對秦驍的態度已經這麼冷漠,像是已經決定廢除他的繼承權。

秦驍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大手貼在了她的背上,帶著她去了蘇辰風和淩澈那一桌。

淩澈雙手環胸,開了口,“看看那些人的嘴臉,上趕子巴結秦和煦?”

秦驍唇角勾著冷笑,拿起眼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秦家的繼承人,誰不想巴結?”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了裴時蕾,她隻是尷尬的擠出了一抹笑。

“阿驍,我知道你一定能東山再去,打敗秦和煦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攥緊了他的手臂,他們看破不說破。

到了十二點,賓客都落了座,司儀唸完了手中的稿子,秦道衍突然站了起來,在秦和煦的攙扶下上了台。

他接過了司儀遞給他的話筒,緩緩開了口,“今天感謝各位商界政界的朋友蒞臨我的八十大壽壽宴,我還要在這宣佈一個訊息,那就是我的大房曾孫將繼承怡園產業。”

秦驍唇角勾著笑,眸光深沉,一群記者開始在下麵不停的拍照,好似生怕漏拍了什麼。

裴時蕾看著秦道衍把怡園的產權證交給了秦和煦,他雖然樣樣不如秦驍,但年輕還擁有秦家的繼承權,就比秦驍強。

秦驍好像絲毫不受影響,跟蘇辰風和淩澈談笑風生,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飯後,裴時蕾卻藉機溜走,她可不想成為被人恥笑的笑柄。

-

晚上,她才從機場走了出來,就被方碩接到了蔚元,才踏進包廂,就撞上了安雅寧,她心驚躲避她的視線。

安雅寧火急火燎的衝進了蘇辰風得包廂裡,看到淩澈和王瑜坐在一起,怒火中燒就要上前撕人。

想起她撕羅曼的場景,王瑜後怕的想要閃躲,淩澈卻擋在了她的麵前,一隻手狠狠的攥著她的手腕。

“還冇鬨夠?她不是我的女人。”淩澈厲聲斥喝她,麵色陰沉。

安雅寧根本不信,她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女人,半個月前還穿的普普通通,現在就穿名牌,出入蔚元這種地方,不是傍上了淩澈是什麼?

“淩澈,你每天找女人,到底有冇有把我放在心上?”

“我說了,她不是我女人,你再鬨就解除婚約!”

淩澈的話讓安雅寧冷靜了下來,她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王瑜,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害怕的看著安雅寧。

瞬間,安雅寧把怒氣都發泄在王瑜的身上,

“都是你,淩澈居然為了你要跟我退婚?”

淩澈看著她已經發瘋的模樣,再也不想管了,馬上鬆開了自己的手,王瑜被安雅寧抓在手裡。

她剛想要動手,清脆的巴掌聲已經響徹了起來,她被撂倒在了地上。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管不住淩澈,就抓我的女人發泄?”

蘇辰風滿臉陰婺的看著地上安雅寧,他平時要不是看在淩澈的麵上,早就教訓她了,現在還敢蹬鼻子上臉欺負他的人。

秦驍坐在沙發上冷漠的看戲,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淩澈,帶她走,想被阿風打死嗎?”

淩澈冇理會她,徑自坐在沙發上,“她的死活跟我沒關係,還冇結婚就鬨的聲譽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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