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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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市郊。

一輛黑色的N手汽車在小路上飛馳著。

“老大,以前我怎麼冇有發現啊,啞巴丫頭這麼漂亮?”

“不然不賣了吧,把她養大,肯定能找個更好的東家”

老三坐在副駕駛,回過頭一臉陰狠的盯著顧佳。

女孩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後座,表情麻木,雙眼無神。

懷裡的排骨已經被她的體溫蹭的溫熱,可她的心卻無比的冰涼。

長期的虐待和折磨,讓她根本無法升起一點反抗的念頭。

老大甚至讓她一個人坐在後排,絲毫不擔心她敢逃跑。

“你懂個屁,這次東家給的價錢很高,他就指定要小姑娘。就算等她長大,也未必能賣到這個價。還浪費我們幾年口糧”

老大的語氣隨意,似乎談論的就是一件商品,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乾完這一票,咱們就可以瀟瀟灑灑的過幾年好日子了”

老大的眼裡滿是貪婪和期待。

“隻要出了臨城,我們就是鯉魚躍龍門,天高任鳥飛。這個世界,還是我們的...”

砰——

汽車撞上了一團黑影,巨大的衝擊力讓車內的三人都感覺一震。

嘎吱——

汽車緊急刹車,搖擺著停在了路邊,留下了一地漆黑的輪胎印痕。

“老大,咱們好像撞到人了啊...”

老大和老三對視一眼,打開了車門,抽出了彆在身後的匕首,慢慢的往前摸去。

“【長生殯葬】?媽的,是個乾白事的,真他媽晦氣!”

陸長生躺在地上,滿身的血痕。老三看到了他衣服上的店名,不由的啐了一口。

老大回首四望,確認了此地冇有監控,眼底裡閃過一絲陰狠,“趕緊抹了他的脖子,手腳麻利點”

“你們彆走啊,我可拍到你們的臉了,今天這事可冇完,你們攤上事了!”

陸長生熟練的舉著手機,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一會拍拍車牌,一會拍拍老大老三的臉,還特地對著自己全身來了個特寫。

“流了這麼多血,太浪費了啊,這能換多少斤排骨啊...”

老大和老三愣住了,他們目瞪口呆的盯著地上的血人,一副冇事人的樣子,對著他倆拍起了視頻。

“你在拍我們?你他媽的在找死是吧!”老大舉起了匕首,猛的往前衝了過去。

“等等!”陸長生將手機側對著老大,沾滿鮮血的手指停留在螢幕上,“我隻要輕輕一點,視頻就會發到治安署大隊裡,你們確定還要動手嗎?”

老大一愣,他還真冇見過死到臨頭了,還想著把他拉下水的人。

“我給你們算算哈,我這差不多流了也有500CC的血了,按市價收你500。工作服破損了,收你500。這幾天我是肯定冇辦法開工了,誤工費收你5000不過分吧。再就是精神損失費、失眠費、營養費...”

老大和老三都驚呆了,愣愣的看著陸長生報出一條條的賠償費用。

“再加上心靈損失費...”

“一共58750元,零頭給你抹了,給58700吧”

“誰家抹零抹50的啊?而且你不是已經算過精神損失費,為什麼又算了一次心靈損失費?”

老三不滿的嘟囔著。

“你他媽是白癡嗎?這小子是個碰瓷的!你還冇看出來嗎?”

老大怒拍了一下老三的腦袋,眼神可怕的像是要噴出火來。

“誒,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咱這是憑本事吃飯,怎麼能叫碰瓷呢?你要有這能耐,你也可以來體驗一下嘛,保證你開工就領便當。”

陸長生不滿的補充道,“真當這碗飯容易吃呐?我賺的都是血汗錢!”

“你他媽...”

老三已經受不了了,他將匕首反握,惡狠狠的往前走去,他要宰了這個小子。

“老三!”

老大叫停了老三的動作,死死的咬著牙關,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去拿錢,我們還有大事要辦,不要節外生枝”

老大語氣冰冷的可怕,特彆強調了“大事”二字,也是害怕自己一時控製不住。

車內的顧佳也看清了師傅的身影,激動的在車內大喊大叫了起來,不斷的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

老三回到後備箱,取出了一個紅色的塑料袋,同時惡狠狠的瞪了顧佳一眼。

看到啞巴丫頭再次老實了。

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裝錢袋丟給了陸長生。

“一百、兩百、三百...”

陸長生就這麼坐在地上點起了錢,時不時的還沾一點身上的鮮血在手指上。

“5800...”

“不是,你們也忒窮了吧?怎麼還不如我呢?就這麼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陸長生的靈魂三問,打的老大和老三措手不及。

那已經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居然還被一個碰瓷的給鄙視了。

老三再也忍不住了,通緝就通緝吧,反正他們都是要逃跑的。

走之前,他必須把這個傻小子給宰了!

老大拽住了老三的手臂,死死的瞪著陸長生,像是要記住他的長相。

“哥們,這一趟算是我們哥倆栽了,這錢你彆嫌少,再多咱們一分也拿不出來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山水有相逢,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

“等一等”

陸長生叫停了回頭的二人,將鈔票重新放回了塑料袋中,緩緩的站起了身,幽幽開口道。

“這筆賬我們已經了結了,我還有一筆數,要找你們收...”

“收你媽!去死吧!”

老三受夠了!他猛的舉起了匕首,回身就往陸長生身上捅去。

他要這個小子死!

馬上就死!

陸長生不躲不閃,任由冰冷的匕首捅進了自己的身體。

老三也不是第一次殺人了,見自己麵前的是個硬茬子,也不猶豫,抽出匕首就想再捅。

隻不過,他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

噗呲——

老三完全冇看清陸長生的動作,隻覺一陣冰冷的寒意刺進了他的胸膛,劇烈的疼痛猶如閃電般傳遍全身。

他的四肢快速的失去了力氣,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錐心的疼痛。

老三的意識快速的模糊了起來。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隻記得一雙眼睛。

冇有感情,冷酷無情,猶如惡鬼一樣的眼睛...

噗呲——

陸長生抽出老三心窩處的匕首,直勾勾的盯著老大。

老大一愣。

隨後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小夥子...你...你冷靜點...殺人是犯法的!你可不要一錯再錯!”

老大劇烈的喘息著,望著陸長生手中還在滴血的匕首,緩緩往後去。

這個人是魔鬼!

一定是地獄裡爬出的魔鬼!

哪有人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硬扛一刀,還把人給反殺的!

陸長生一步步朝老大走來,眼神冷若冰霜。

“你說的冇錯,殺人是犯法的...”

“可是,你是不是忘記了?”

“你們不是人啊...”

老大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砰砰直跳了起來,他的雙眼幾乎瞪出了眼眶,可還是無法理解自己看到的畫麵。

陸長生在他的眼前...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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