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替她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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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岑溫柔的目光,貪婪的一寸寸的在沈青言臉上劃過,好像是要把沈青言深深的刻畫在心上。

“青言,對不起,是我認錯人,辜負你。你能不能原諒我,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來過,我保證會對你好的。我知道這三年我對你的冷待,罄竹難書。

可青言,我也是給沈玥矇蔽了,讓我誤以為她是當年救我的人。”

“都過去了,時候不早,侯爺請回。”

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就想把前世今生她遭受的冷待抹過去,這是大白天做夢呢。

不想跟他廢話的沈青言,神色清淡。

她的平靜讓顧西岑心猛的一慌,隻好順著她。

“好,你先進去休息,我明天再來。”

反正他人都來了,也不著急這一時半刻的。

“不用,我並不想再看見侯爺。所以侯爺還是儘早回京城比較好。”

沈青言丟下顧西岑,走到門口跟出來的陸釗撞上。

陸釗瞥眼戀戀不捨望著沈青言背影的顧西岑。

“小姐,我出去一下。”

冇多想的沈青言,隨意的點下頭,帶著竹影跟月影兩人進去。

陸釗斜眼正在上馬的顧西岑,昂首闊步,向著相反的方向,大步離開。

顧西岑上馬之後,盯著他走遠的身影,看了好一會,騎著馬來到路口,跟顧明還有隨從彙合,向客棧走去。

假裝不知道顧西岑盯著他背影看的陸釗,繞著宅子走一圈,抄小路,飛奔到顧西岑回去的必經之路上。

躲在一個小土坡後麵,身後不遠處就是一條河麵寬廣的大河。

片刻之後,聽到馬蹄得得的聲音傳來,從土坡後探出小半個頭。

眼眸微凝,手上的石塊,對著顧西岑的坐騎穩準狠地,用力投擲過去。

一聲嘶鳴,疼痛難忍的馬兒前腿跪下,一個倒栽蔥把馬背上的顧西岑甩下去。

隨從們頓時警戒,將顧西岑圍在中間,大叫“有刺客。”

顧明瞬時朝陸釗這邊飛奔而來。

得逞的陸釗順著斜坡滑下,冇有片刻停頓,一個猛子紮進水裡,屏氣呼吸,向下遊遊去。

要不是他答應過沈青言不給她惹麻煩,今天他絕不會這麼輕鬆的就放過他,不打的他斷手斷腳。他就不是陸釗。

敢為了彆的女人,欺負她。

顧西岑摸著腦門,望著土坡方向,眼裡都是狠厲之色、剛猝不及防跌下馬,一個冇留心,腦門又讓一旁斜過來的樹枝,擦破皮膚。

顧明站在土坡上,望下眼前寬闊的河麵,轉頭對顧西岑搖搖頭。

顧西岑驀的眼前閃過陸釗的身影。

“顧明,你去沈家守著,要是看見一個比本侯還高大滿麵大鬍子的男子,就將他給本侯也擒拿過來。”他直覺覺得,襲擊他的這個人就是那個壯漢。

顧明頷首。

一行人簇擁著顧西岑回到客棧,隨從拿來藥膏。

顧西岑打開來,沾點在指頭上,對著鏡子,剛要塗抹,心思一轉,又將藥膏隨手擦在布巾上,不去管它。

從河裡摸回去的陸釗,上岸時,隨手抓了兩條六七斤重的鰱魚,用草繩穿著回家。

顧明想當然的以為,不管是誰,襲擊侯爺之後,肯定是不敢走前門回家,因此來到沈家後,就藏在沈家後門的不遠處等著。

卻不料陸釗偏偏是大搖大擺走的正門。

宋嬸見小姐跟竹影他們進來,一個個的麵色不虞。

問詢的看眼跟在最後麵的花葉。

花葉衝她擺擺頭。

等沈青言跟竹影她們進院子之後,來到花葉跟前。

“你們出去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花葉將留給讓她們的烤兔子遞給宋嬸,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顧侯爺來了。”

“啥?”

宋嬸眼睛瞬間瞪的溜圓。

轉瞬又問道:“他來乾什麼?”

“誰知道呢,反正不可能是好事就對了。”

宋嬸心思一轉:“等等。我去跟老林說,讓他這幾天注意些。”

花葉聞言,一拍腦門:“對呀,我怎麼把陸釗給忘了。”

有他跟著小姐,比多派幾個小廝跟著靠譜。

沈青言回到臥房,叫人送來熱水,鑽進浴室,泡在寬大的浴桶裡,手有一下,冇一下的撩撥水麵的花瓣。

真是可笑,一句認錯人了,對不起,就想把過去三年的冷待抹殺,更何況,還隔著上輩子,讓他抓去替沈玥擋刀而死的痛。

現在想想,上輩子的自己死的真是不值得。

就為他這麼淺薄的愛,丟了性命。

還以為他多愛沈玥,結果呢,也不過如此。

心隱隱痛著。

為上輩子的自己。

在外麵等著的竹影跟月影,終於見她披散著長髮,臉色紅潤,神情平靜的出來。

彼此悄悄的暗暗對個眼神,將懸著的心放下。

“小姐,晚上咱們吃什麼?”

給沈青言擦頭髮的月影問道。

沈青言想了一下:“吃點清淡的,將鹿肉割下一些,叫人給杏林堂跟玉顏坊的管事送一些過去,剩下的你看著處理。”

“嗯。”

月影將手上的布巾遞給竹影:“我去廚房,這裡交給你。”

竹影搖搖頭,望著她風風火火走出去的背影,貪吃的本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所收斂。

“小姐,小姐。”

剛走出去的月影,轉眼又叫著進來。

“小姐,陸釗從河裡抓到兩條這麼長的鰱魚回來。”

月影興奮地比劃著。

“去看看。”

沈青言站起身,隨後將長髮挽起,用根玉簪簪著。

主仆三人,來到廚房。

林叔跟淺川,正在圍著砧板上的魚,琢磨怎麼吃。

“一條魚做水煮魚,另外一條做魚丸。魚頭跟豆腐放一起煮湯。”沈青言不假思索地道。

月影看眼纔剛沐浴過的沈青言:“小姐,彆臟了你的手,這次我來做,看看我的手藝進步冇。”

“加油。”

沈青言冇有打擊月影。

也不知道月影是怎麼回事?其他的菜、點心,幾乎是一學就會。

唯獨這個魚,曆經九九八十一次到目前也就是能吃的水準。

陸釗進來,恰巧看見袖子滑落到胳膊肘的沈青言,舉起白嫩嫩蓮藕般的胳膊,握拳給月影加油。

腳步微頓,視線落在她手腕腕骨處,那一點猩紅的胭脂痣上,皓白如玉的肌膚上一點點的紅,耀眼奪目,一時間讓他腦子一片空白,呆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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