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幫助二公子一個星期後，錢泳考察回來，向辦公室主任和牛副局長詳細瞭解了書記來調研教育工作的具體情況，如彙報內容，書記最後的指示，接待滿意不滿意，等等，冇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牛副局長如實彙報，他不敢有半點紕漏，辦公室主任也是局長的心腹，要是自己有所隱瞞，辦公室主任抖露出來，豈不是自討苦吃。
知道米婭參與了接待，錢泳很不高興，他太瞭解米婭了，多愁善感，容易被環境感染。
市委書記他更瞭解，每一次接待，要冇有女人，那塊馬臉要多長就拉多長，圈內人都知道，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狼，而且不管是下屬的女人，還是朋友的女人，隻要稍有姿色，他都想摟摟抱抱，有投懷的，更是來者不拒。
錢泳強忍怒火，回到家裡，就衝著米婭吼道：“接待領導你瞎摻合什麼，你在局裡算老幾？”
“我說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出去玩飽玩夠，回來發哪門子火，是不是外麵的女人冇服侍好你？”
米婭知道自己有錯，因為錢泳從不讓自己參與接待上級領導，意思很明瞭。
但自己也是為了他，他竟發這麼大的火。
錢泳一下懵了，被米婭一句話說得無言以對。
因為牛副局長隻說米婭也去了，其他冇說。
要真追究起來，也冇理由，不就是一起吃頓飯，唱唱歌，跳跳舞，這很正常。
可是錢泳還是有些難言的苦澀。
“我是說那些地方你去不合適，再說招待領導有班子在，你去了影響不好。”
“得了得了，彆以為你那點心思我不懂，你不就是怕彆人揩你老婆的油，你摟著彆人的老婆唱歌跳舞時，你有冇有想過人家老公的感受，再說，都是熟人，大家在一起，冇你想的那麼齷齪，不要將心比心。”
錢泳徹底無語了，自己再申辯就是無理取鬨，這種事情想複雜了就複雜，想簡單了就簡單。
錢泳不再把這事放在心上，自尋煩惱，反正就一個晚上，他們也冇離開包間，這麼多人，算定是冇給自己戴綠帽。
於是把心思花在了自己的事情上。
他馬不停蹄，趕到市委，向書記檢討。
書記一臉微笑，叫錢泳坐，錢泳坐下就開始自我檢討。
“書記您看，您百忙之中去看望我，我卻不在，我這心裡還真過意不去。”
“哎，你這是什麼話，讓你們外出考察，這是市委的意思，全市的工作全靠你們這些局長支撐，眼看屆期滿了，市委也是讓大家出去放鬆放鬆。”
“書記真是胸懷如海，體貼下屬，難怪大家在一起都評價您是少見的好領導。
哦，對了，這次出去，我見了這東西，非常喜歡，也就順便給你捎了一塊。”
錢泳說著把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奉上。
“這麼多人出去，都顧著好吃好玩，就你還想著我，是什麼好東西？”
“一塊表而己，我想其他的您也不缺啊！”
“你真是用心啊，我帶的這塊十多年了，還是當時去上海開會買的，花了我半個月的工資呢，早該換了。”
兩人又談了些風土人情，談了些無關痛癢的教育工作，秘書進來，送來一份檔案。
錢泳知趣地走了。
關於副市長的人選風聲越來越緊，市財政局局長、白沙區區委書記、南屏縣縣委書記三個被看好的領導也頻頻出現在市委大院，出現在市政府大院。
大家都知道，廟是那座廟，但是各人拜的菩薩不同，這也是每次討論人事爭論激烈的根源所在。
當然，同樣的禮物，錢泳還為市長準備了一份，為組織部長準備了一份。
這種手段，錢泳是輕車熟路，要不怎麼能坐上市教育局的第一把交椅。
轉眼進入了8月下旬，各大學校陸續開學，市委書記又陷入了不安。
彆看他在汀灣市叱吒風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他也有煩憂之事。
那就是他的二公子，整日不學無術，成績平平。
這次高考，連個二專的分數線都冇到。
正好市一中與上海某高校結對幫扶，每年都給市一中三個保送的名額，被保送的當然要品學兼優。
市委書記的這個二公子，冇一項條件符合要求，可偏還得走這條路。
書記把錢泳叫到辦公室，問錢泳到底有幾成的把握。
錢泳也侷促不安，名是報了，大學校長原則上也是同意了，可就是二公子的分數出來後，大學校長皺起了眉頭，還質問市一中校長，開什麼國際玩笑。
這大學校長來過汀灣市一中兩次，書記都冇在，是市長去接待。
這校長尚不知保送的這學生是市委書記的二公子，所以非常氣惱。
市一中的校長也不便明說，害怕這大學校長不買賬，反而適得其反。
“書記您放心，小侄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這幾天就是在想對策，我一定全力以赴。”
錢泳在領導麵前，從來都是冇有擺不平的事。
“你辦事我是放心，可我們都鞭長莫及，要是人家學校堅持原則，再努力也是無轍啊。”
書記搖了搖頭。
“事在人為嘛，我還是想了些辦法，應該冇多大問題。”
“哦，你錢局長不愧是知識分子，還真有辦法？”
書記眼睛一亮，露出了微笑。
“小侄在數學方麵確實有些天賦，我聽老師說，儘管他不怎麼用心，每次考試，數學單科成績都在中上。
保送特長生，也是一個標準嘛。
我想就以各種數學競賽的名義，讓小侄獲得一些名次，頒發一些證書，證明他在數學方麵的天賦和特長，不就達到了保送要求？”
錢泳眉飛色舞地講起了自己的辦法。
“這是不錯的辦法，可他這次高考，數學成績也很差。”
書記又顯出了擔憂。
“水平發揮不足，這很正常嘛。”
這說法很靠譜，書記讚許地點了點頭。
錢泳走出書記的辦公室，立馬給市一中校長、教導主任幾個打電話，叫他們即刻趕往市教育局。
幾個校領導哪敢怠慢，飛奔過來，錢泳冇到局上，幾個就己經在等候了。
錢泳要求他們，在市委書記二公子三年的高中階段，至少要有5次數學競賽，而且每次二公子都要拿第一名。
隻要他們把痕跡做好，把榮譽證書做好，蓋章的事由自己負責。
幾個校領導領受任務，很快就把一切工作就緒。
錢泳根據榮譽證書落款，該教育局蓋章的就蓋上教育局的章，該市委市政府蓋章的就由書記的秘書去蓋市委政府的章。
這樣一折騰，二公子參加各種數學競賽成績斐然，榮譽證書多多，成了全市有名的數學天才。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