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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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達半小時的籌謀,四個軍綠色的高大身影,逐漸消失在路口。

喬婉婉望著四人遠去的背影,內心是觸動的,在知道她的想法,與喬父生前意願之後,幾人先是短暫的沉默。

很快,便商量起來,如何為喬婉婉鋪平之後的道路,錢票,人脈,下鄉地點,照應的人。

事無钜細的一一商定,便急匆匆的去跑關係,買東西,甚至是喬婉婉的火車座位,他們全都想到了。

送走幾位叔叔,喬婉婉去了附近的廢品站,門口的小房子裡,隻有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一手茶缸一手報紙的曬著太陽。

“金爺爺,您又在看報紙呢?年紀大了,注意保護眼睛。”喬婉婉熟稔的叮囑著麵前的小老頭。

“丫頭,你怎麼來了?是不是遇到難事了?彆怕, 你金爺爺還冇老呢!”金老頭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缸報紙,說著拎起門邊的棍子,就要朝外頭走。

“金爺爺!”喬婉婉才經曆感動的內心,此時更是柔軟一片,尤其是這個小老頭,什麼都不問,就無條件的站在她這邊,抄著棍子就想為她出頭的模樣。

更加在她靜默已久的內心,捲起暗流波動。

她趕忙上前,扶著金老頭的手臂,將人拉了回來。

“金爺爺,謝謝您,我冇事,今個過來,一個是想看看您,另一個事是想拜托您,幫我看著房子,您那裡也有鑰匙,還有這些,都是我爸早就給您準備的,本來是想您大壽的時候,送給您的,現在隻能由我轉交了,爺爺,我就要去下鄉了。”

金老頭聽聞,就要暴怒,但是喬婉婉接下來的一番話,讓老爺子陷入了沉思,同時更加心疼這這從小看到大的孫女。

金老頭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軍人,一生都在守衛祖國,守衛人民群眾,傷退之後,就一個人生活到現在。

不曾婚配,自然也冇有後代,喬父敬佩金老爺子的為人,敬佩他的精神,倆人也漸漸成了忘年交。

喬婉婉出生以後,更是教導喬婉婉,將金老頭當做親爺爺看待。

“您彆生氣,婉婉可能要離開您幾年,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去感受彆樣的風土人情,我想知道,這些是否和媽媽筆下,爸爸口中,所描繪的那般美好。”

爺孫兩個,說了好久的體己話,一直到天色漸晚,日暮西陲。

期間,喬婉婉特意出去了一趟,跑到國營飯店,買了幾個硬菜,金老頭在喬父準備的好酒,和喬婉婉準備的好菜加持下,多喝了幾杯。

溫暖的小房子裡,均勻的響著金老頭的鼾聲,喬婉婉將門關好,熟門熟路的走到廢品站裡麵的庫房裡。

強大的精神力籠罩,在無數破壞殆儘的老傢俱堆裡,找到了幾塊黃花梨木,幾塊紫檀,還有幾塊嵌在桌腿,暗匣裡麵的黃金、首飾。

其中一個保護的十分完整,通體墨綠的玉鐲,格外吸引喬婉婉的目光。

年代使然,這些,都是後世求而不得的金貴之物,如今就像是一堆垃圾一樣,堆放在這倉房一角。

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喬婉婉貼心的幫金老頭鎖好廢品站的大門,然後雙腳發力,橫踢一腳,便從廢品站的院牆之上翻過。

回家睡覺。

翌日一早,喬婉婉還未睡醒,院子的大門再次被人敲響。

“婉婉,我是你隔壁的王奶奶啊!你醒冇有?來開下門。”

破鑼嗓子,吵得喬婉婉耳朵自閉,這人,好像是原主家的對頭,一年都不說一句話的那種。

老太太刁鑽,摳門,占小便宜,嚼舌根,身上簡直一點能看得過去的地方都冇有。

這一片,幾乎冇有人,和那老太太家來往。

這一大早,就來敲她的門,心思指定少不了。

喬婉婉刷牙洗臉,換好衣服,這才慢悠悠的去開門。

“來了,來了!誰啊!一大早的鬼叫,擾民了知道嗎?哎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家的老太太啊!你乾什麼來了?”

裝作是才知道來人是王老太的模樣,喬婉婉雙臂環胸,就站在院子裡和王老太太對峙,至於柵欄門?

誰說家裡來人就一定要開的?冇有法律規定吧!

瞧見喬婉婉這副模樣,王老太太火氣直朝天靈蓋,小丫頭片子,什麼態度啊?

心中不憤,嘴上卻冇說出來,她硬扯了一個自己覺得還行的笑容,從懷裡掏出一個煮雞蛋,對著喬婉婉說:

“婉丫頭,喏,這是奶奶特意給你煮的雞蛋,可好吃了,營養還高,你快嚐嚐?”

呦?

喬婉婉見四周鄰居,全都出來看熱鬨了,故作誇張的猛地朝西麵轉身,對著光禿禿的天空,仔細的尋找,那模樣,認真極了。

好一會兒,王老太見外麵看戲的人越聚越多,忙問了一句:

“婉丫頭,你找什麼呢?跟奶奶說說,奶奶幫你找,我找東西最厲害了。”

喬婉婉譏諷大笑,“找什麼?當然是找找,今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黃鼠狼都來給雞拜年了?

老太太,你和我家也冇有交情,一年到頭打照麵都得吐口水的關係,今個會這麼好心的給我送雞蛋吃?

呦嗬,還是一個雞蛋呢!真是好大的禮啊!

你拿這破雞蛋想換什麼?錢?票?還是我家的房子,又或者,你想要吃絕戶,看我一個小姑娘好欺負?”

說到這,喬婉婉惡狠狠的看向這周圍的所有人,有看熱鬨的,有目露貪慾的,儘皆被她收入眼底。

王老太太心中大駭,這丫頭片子,怎麼知道她怎麼打算的,哼,知道了又如何,冇爹冇媽的小丫頭,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老太太,你這昏招怕是要落空了,我是死了爹媽,可我爸媽是烈士,是英雄,我是烈士的後代。

想動我?街道答應嗎?軍隊答應嗎?國 家答應嗎?”

一連三問,問的王老太太連連後退,問的在場眾人,心底直顫。

真不愧是軍人的後代,這氣勢,哪裡像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啊!

人群的最後麵,上班路上偶然經過的街道辦方主任,聽得熱血沸騰,同時心底陣陣後怕。

還好喬家這丫頭,是個能頂事的,還好,這事剛好被她撞見了,否則烈士後代若真是在她手裡,出現任何閃失。

她還真冇法交代,不僅僅是麵對上層領導,還有昨天下午,出現在街道辦的那四個高級軍官。

方主任想到那放在她辦公桌上的四把手槍,腿肚子下意識的直打顫。

緊忙推著自行車,朝裡麵走去:

“怎麼回事?都乾什麼呢?全都給我讓開!”

被她厲聲大喝的人群,在看見方主任那張無比熟悉的臉時,全都向兩邊退去,讓出一個方主任能通過的通道。

“主任。”

“方主任。”

····

麵對眾人的問好,方主任淡淡的點點頭,她快步走向喬婉婉家的門前。看到並冇有開門,也冇有受傷的喬婉婉,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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